【索夜/喻黄】白荆棘之歌（中·四）
睡起来白天还有一更，祝黄少天生日快乐！
注：文里提到的“黄金的一代”，只是借用了原作黄金一代的名称，人物设定与原作并不对应
（中四）
假如我的猜测是正确的——不知为何，我的直觉告诉我，这个人并不是那些冒牌货中的一员——那么，这样一位大术士又为什么会坐在一个昏暗嘈杂的小酒馆的角落里，同我讲述他过去的经历呢？这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。或许真的是因为我同剑圣有几分相似？那可真是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。
不过，我却没有忘记，在那些诗人传颂的长诗里，被誉为“剑与诅咒”的双星的结局总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。他们似乎是突然之间就从大陆上销声匿迹，有人说，他最后一次见到剑与诅咒是在极东的海边，或许他们从那里离开了大陆，前往未知的海外。然而更多的人却猜测，剑与诅咒或许早已埋骨深海，又或许，他们只是在享受隐姓埋名的普通人的生活。
在大陆上游历的过程中，我一直在试图寻找剑与诅咒留下的线索，却始终一无所获，而索克萨尔的出现仿佛正印证了后一种猜测——也许剑与诅咒并不是始终陪伴在彼此身侧，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哪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能够将他们分开，那一定是死亡。勇敢的夜雨最终埋骨深海，而索克萨尔从此隐姓埋名——即便在我那天马行空的猜测中，这也是最糟糕的一种。
术士仍在讲述着他和剑士的冒险经历，大多时候，他们的经历同那些诗篇中讲述的相差不多，但仍有许多有趣的故事是我从未听闻的。最令我惊讶的，还是夜雨和翼龙的故事。
“夜……哦，我是说，那位年轻的剑士，他竟真的挑战过传说中的翼龙？这可同枪王的火云龙不同，要知道，这几十年间，大陆上都再没有出现过纯血的巨龙了，神奇生物保护联盟之前出版的《神奇生物研究报告》中，甚至提出了‘纯血巨龙是否已经灭绝’的课题……”
“人们总是会怀疑他们没见过的事物的存在性。但在几十年前，智慧生物的出没程度的确是现在所难以想象的。” 术士说着又笑起来：“即便如此，同翼龙的相遇仍是一个意外，仔细想一想，我的朋友似乎正是那种容易遭遇奇妙事物的类型。”
“一个天生的幸运儿。”我感叹道。
术士不置可否：“某种程度上，正是这种幸运拯救了我们。翼龙似乎从出生起便一直沉睡在荒野的腹地，我们的到来惊醒了它。在那些古老的传说中，一头被吵醒的巨龙意味着怒火与死亡——本应是这样的，这头翼龙却意外地对人类产生了兴趣。或许是它太过年幼，竟然同我们打了一个赌。”
“那便是后来的决斗吗？”
“这个词似乎并不准确，”术士偏头说道：“没有哪两个人类能够战胜一头纯血的巨龙，即便那只是一头幼龙。我们的赌约的内容，仅仅是是否能够对翼龙造成威胁而已。但在‘造成威胁’的程度上，我的朋友表现得着实令人折服，我毫不奇怪他最终获得了翼龙的认可。”
“不愧是——那位勇敢的剑士！一头翼龙的认可——再没有比这更加荣耀的啦！我十分好奇，您和您的朋友从翼龙那里获得了怎样的战利品呢？”
“那是……一个约定。在我们所需要的时候，这头翼龙将会为我们提供仅有一次的援助。”
“这可真是我听过最有分量的承诺了，想想看——一头巨龙！我猜在你们之前，还从没有人得到过巨龙的联系方式。”
术士摇摇头：“一头巨龙的联系方式当然是值得夸耀的事情，可老实说，我们也只能通过白荆棘来传信。您还记得吗？我向您提到过它。白荆棘从不离开北地，可这只小家伙被我养大，竟跟随我踏上了旅途。”
“不管怎么说，这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。冒昧问一句，这个承诺已经兑现过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”术士低下头，轻声说道：“……当然兑现过了。”
我想术士大约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，或许是和夜雨有关，毕竟除此之外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缘故能让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。
这样的气氛可不利于交谈，再说或许是对前辈的崇拜心理作祟，我意识到自己并不希望眼前的人感到难过。我努力地将话题引向冒险者的方向，他似乎感受到我的好意，抬起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，顺着我的话题讲述道：“真正优秀的冒险者，放在任何时代都将是杰出的，只不过那个时代刚刚好拥有了众多的冒险家而已。”
“‘黄金的一代’，那可真是冒险者的好时代。我想换了任何一位冒险者坐在这里，都必定会对那个时代产生憧憬之情。”
“从冒险者职业的角度来说，那个时代的确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好时代。在游历途中，我们遇到过很多人，其中有些冒险者对于荣耀之光的坚定追求，实在令人难忘。我想您或许也听说过神圣草原的那位战士，他可真是个令人钦佩的好对手。”
“哦！您说的是那位平凡人出身的战士！我当然不会忘记他，虽然没有任何一种种族天赋，却是一位赤手空拳在大草原屹立了十余年的勇者。”
“是的，他和他的伙伴，那位谨言的圣者，都值得每一位冒险者的敬重，我很少见到像他们一样永不退缩的冒险家。不止是他们，大草原上还有不少忠诚于荣耀的勇士。甚至有一位来自蔷薇山谷的冒险家，为了追求毕生的荣耀，永远地被家乡所放逐……”
“我想每一位真正的冒险者都能够理解他们的想法，痛苦绝不该成为我们追逐荣耀之路上的阻拦，只有那些永不畏惧的人，才能获得无上的荣光。我坚信，为了荣耀，有些放弃是值得的。”
术士挑眉笑道：“在东方沼泽的时候，大魔法师也说过同样的话。”
“这可真是……”我嘟囔了一句：“那个狡猾的老家伙。我听说他曾经为了守住沼泽，放弃了个人最擅长的魔法系统？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样。”术士点头：“大魔法师虽然不好亲近，但他说出的话却有十足的分量。您也可以将这理解为某种……占星术。”
“这么说您一定亲眼见过大魔法师占星的场面了？不知道他的预言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准确？”
“在沼泽的时候，他曾预见过双星的前路。”术士缓缓回忆道：“那时他对我说……面前的道路充满着不幸，对位的双星遥相分离……但在那个时刻，却依然存在着某种可能性，或许互补的星位可以将道路引向正轨。后来我想，或许真的被他说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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